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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录片《奇妙之城》,在播出最后一集成都篇之后,完美收官。这部历时五年的纪录片,暂时画上句号。
《奇妙之城》是萧寒导演的作品,由绿妖担任策划和撰稿,他们之前已经在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中有过合作,这是他们的又一次合作。合作的结果,就是这部文学气息浓郁,被分类为“城市人文旅行纪录片”“城市深度探寻文旅纪录片”的作品。两季作品,一共用了五年时间,所以,这部纪录片,不只是城市记录,也是时间的记录。
《奇妙之城》的形式非常有趣,每一集对准一个中国的城市,选择一位和这座城市有点关联的明星,带着观众去探寻这座城市里的奇人奇事,以及美食和风土人情。第一季,他们带着周深、肖战、白宇、许魏洲、白晓晨,走进贵阳、重庆、厦门、西安、克拉玛依和青岛。第二季,他们和关晓彤、李雪琴、成毅、黄明昊、何超莲、张杰一起,走进杭州、铁岭、长沙、三亚、澳门、成都。城市不论大小,必然有一个鲜明的特质,明星也多半正当红,和这些城市有或深或浅的勾连,例如肖战和重庆,白宇和西安,李雪琴和铁岭。
但两季纪录片看下来,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,还是出现在片子里,用来做为一个支点,一个视角,帮我们了解这些城市的普通人。贵阳,在周深带我们畅游的同时,私立中学老师贝姨和朋友一起在水库游泳,农场主一焱在溶洞里储存自己做的酸汤,“做酸”是贵阳人饮食中重要一环;在重庆,肖战带我们四处游走的时候,女相声演员圆圆奔走在演出和直播的路上,在深夜的地铁上疲惫不堪地睡去,机车发烧友猩猩,和同好们一起开着摩托上山下乡,军哥书屋的主理人,给书屋附近的流浪猫喂食。克拉玛依,许魏洲和父亲驾车行走在独库公路的时候,五十岁时放下猎枪,变身为保护野生动物保护者的老赵,带着家人,在沙漠里拍摄狐狸。
再比如克拉玛依那一集,作为嘉宾的许魏洲一家人,作为明星家庭固然耀眼,但给我最多感触的,还是那位油田工人,他平时在油田上班,看仪表,观测机器,业余时间,却是一个乐队的乐手,在音乐里释放自己,而且,他也把自己在工作中收集的声音和节奏,那些风声、机器轰鸣声,放进了自己的音乐里。他还有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庭,父母亲给了他最大的支持和理解,也是他创作的来源。正是这样一个又一个普通人,让这部纪录片有了嚼头,也让我们有了进入这些城市的触手。他们让这些城市变得真实可感,也让这些城市可亲可爱。
所以,绿妖在第二季即将收尾的时候,发微博讲述了和这些片中人结缘的经过,也讲述了他们在这五年的生活波动:“五年间,我们从南走到北,我们登过高山,越过大海,深入溶洞。青岛的老赵和XUAN了合唱团、西安的小武与啸雷、克拉玛依的老赵和塔依、重庆的猩猩圆圆和军哥、厦门的杰哥和海鲜大叔以及大卫与婷婷、贵阳的一焱和贝姨……第一季播出后的几年里,时常还会有人特意去那座城市去找他们,然后回来告诉我,那个城市、那个人,真的很有趣——这是我因为这个工作而持续收到的礼物。”
《奇妙之城》中的明星,其实只是个引子,是吸引人们观看,方便节目宣传,给城市带来一个形象增量的技术性方式,真正构成这部片子的质地,给我们长久回味的,还是这些普通人。明星们已经因为铺天盖地的曝光和露面,失去了一些新鲜度和神秘感,但这些普通人的生活,却还有着无尽的神秘。明星可能做完节目就走,又以别的形象出现在别的作品里,但这些普通人依然守在这些城市里,让这些城市的故事延续,也成为探访者真正的兴趣点。他们打破了这些城市的刻板印象,赋予这些城市鲜活感与生命力,并且成为时代记忆、时间记录中最重要的部分。
这也是《奇妙之城》的魅力所在,明星去去来来,城市无尽变迁,而普通人永在。旅行热点和时髦话题随机波动,人心起起伏伏,而普通人永远屹立,永远是日常生活里最坚实的部分。所谓记录,大概就是记下这些坚实的部分,这些变迁中最恒定的瞬间。